高階製錶恩仇錄 BLANCPAIN Cal. 235

1989年Vincent Calabrese為寶鉑打造的飛行陀飛輪錶，二十年間始終沒能擺脫它到底該算是陀飛輪還是卡羅素的爭議，二十年後他又為寶鉑製作了一款他所謂真正的卡羅素。撇開精彩的情節不提，為寶鉑開發第二款陀飛輪級的機芯才是這整個計劃的本質。

BLANCPAIN寶鉑的卡羅素從2008年推出至今已經六年了，相關的錶款延伸眾多，對於它們的介紹也是汗牛充棟，關於這款「負氣之作」誕生的原委只要讀過其中幾篇應該都能略知一二。1989年Vincent Calabrese以外部人員的身份為寶鉑打造了他們的第一款陀飛輪錶；當時對手錶陀飛輪而言是個微妙的時期，一方面市場上的產品還不多，而業界對於它作為一項複雜功能的實質意義也還有爭議，另一方面它的機械美感對於當時正在復甦的機械錶市場來說又充滿了吸引力，因此不論是品牌還是消費者都對這項功能充滿了想像。

Calabrese為寶鉑製作的這款飛行陀飛輪一推出就引起了不少爭論，爭論的點就在於它到底該算是陀飛輪還是卡羅素。事實上即使到了今天，筆者偶爾碰到一些老玩家還是習慣叫它「寶鉑的卡羅素」。這款之所以會被人家指做卡羅素，主要是因為它採用了擺輪和陀飛輪籠架不同軸迴轉的結構，這跟當時常見的做法不同，因此遭人質疑它不是真正的陀飛輪。

關於陀飛輪和卡羅素的定義歷來有好幾種說法，有人主張迴轉週期少於一分鐘的是陀飛輪、反之則是卡羅素（有可能是數小時乃至於一天）；也有人主張兩者之間的差異在於驅動擒縱部自轉的輪系設計；然而，其中也有一部份人是有擺輪是否和籠架同軸來區別陀飛輪和卡羅素的。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種說法，筆者個人認為主要是因為早期的卡羅素和陀飛輪之間就是存在了這樣複數的差異，至於哪一項才是真正決定性的要素任取所需，才會造成這樣分歧的見解。

時至今日要強分兩者其實意義不大，真的要嚴格區分的話應該要同時滿足所有條件才算成立（長週期+分離式輪系+偏心擺輪=卡羅素，缺一不可），如果只因為沾到其中一點就要說它是這一種不是那一種，老實說我覺得是有點吹毛求疵了。不過如果真的非得做出個區隔的話，我認為這兩者本質上的差異應該是動力運用的方式，由此迴轉週期和輪系形式算是比較有意義的，相對地擺輪位置只是末節，由此Calabrese為寶鉑設計的的確是陀飛輪無疑。然而為了這樣的成見導致自己的作品被人家指鹿為馬了近二十年，可想而知Calabrese的心裡多少還是會不好受的，因此二十年後他以寶鉑社內製錶師的身份推出了一款他所謂真正的卡羅素，向當初那些質疑他的人找回場子。

▲ Cal. 235／自動上鍊／時、分、小秒／卡羅素裝置、三問報時功能／直徑32.8mm／厚度 9.1mm／54石／震頻28,800vph／一分鐘卡羅素裝置、擺輪與籠架同軸。

名實之間的矛盾
Calabrese這款唱反調的意味非常明顯，在他的觀念中只有輪系設計才是決定陀飛輪和卡羅素差異的唯一關鍵，因此他只採用了卡羅素的輪系形式，卻特地將迴轉週期設在一分鐘，擺輪也做成跟籠架同軸，還開宗明義地就叫它「卡羅素」，擺明就是給當年那些只看擺輪位置卻不問輪系的人打臉。如果用所有條件要同時成立的標準來看，這款其實也不能算是卡羅素，不過也像之前講的，所有定義實際上都是虛的，重點是寶鉑對這款錶的定位。

全新「陀飛輪級」的機芯
對寶鉑而言這款是陀飛輪還是卡羅素根本不重要，不論從產品面還是銷售面來看他們都是多了一款「陀飛輪級」的機芯可賣，所謂的卡羅素與陀飛輪之爭只是多了一個行銷時的談助；對消費者來說也是，目前市面上擺輪和籠架不同軸的陀飛輪錶著實不少，然而大家也不再一一挑眼說這是卡羅素那是陀飛輪，市場的態度畢竟已經跟二十年前不同了，因此負氣、平反什麼的都是假議題，為寶鉑開發第二款陀飛輪級的機芯才是整個計劃的本質。

陀飛輪的動力路徑
根據Calabrese的定義，陀飛輪是由三番車驅動四番車，四番車驅動可活動的擒縱輪、擒縱叉和擺輪；由於擒縱輪不是固定在基板、而是可活動的籠架上，因此四番車的驅動會讓擒縱輪繞著四番車公轉，同時帶動同樣固定在籠架內的擒縱部件迴轉，達到陀飛輪的目的。從輪系邏輯的高度來看，這樣的輪系從動力輸出到末端的擒縱器、包括驅動擒縱部迴轉，整個動力路徑乃是一條鞭的，傳導直接，但相對地牽一髮動全身。

卡羅素的動力路徑
卡羅素則是從三番車開始分成兩路，一路繼續往下連到四番車，就跟一般的輪系一樣，所差者只有四番車以後的輪系乃是裝在籠架裡頭，然而這一路的動力並不會讓籠架迴轉，而是由另一路動力連到一組外部的中介輪，由這組中介輪驅動四番車和擒縱輪等等擒縱部所在的籠架，讓整個擒縱部迴轉。這樣的輪系將基本的擒縱走時和迴轉機構分隔開來，傳導上各自獨立，兩種動力路徑可以說是各有優劣。

應用廣泛的延伸款式
這次介紹的235機芯加裝了三問機構，事實上從2008年的第一枚Cal.225以來這組卡羅素機構已經推出過大量的複合錶款，以這種高階功能來說著實驚人。初代的225為自動上鍊，卡羅素位在12點鐘，另外還有日期和儲能顯示，後續推出的錶款包括了改用藍寶石水晶基板、夾板的透明版（手上鍊）、加裝三問、計時三問、乃至於卡羅素+陀飛輪的誇張組合，毋庸置疑地寶鉑已經將相關的技術運用純熟，甚或已經模組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