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在1760年代左右,法國製錶師André-Charles Caron首度將機芯鏤穿露出裡面的零件,此後鏤空工藝便與鐘錶設計結下不解之緣,一路演進至今,仍是市場中不可或缺的一門專業製錶大哉問。錶壇常會用Skeleton Watch來指稱鏤空錶,單就Skeleton而言雖是指骸骨之意,但仔細想想鏤空後剩下的機芯骨架,其實這個名詞倒也描述得十分貼切。
今日腕錶市場收藏家所追逐的逸品已經不只侷限於功能性的複雜多元,融入裝飾工藝也是另一種高難度製錶的象徵,試想,如果兩只錶的品牌等級、功能均相去不遠,那麼真正能夠吸引消費者出手的勝負關鍵,可能就會移轉至機芯細節的部分如拋磨、修飾等,而在這之外,腕錶如果能夠蘊含如雕刻、彩繪、春宮或是本次主題的鏤空工藝等,可想而知絕對會更受市場青睞。一般而言鏤空如果以製作方式區別,大致可以分成半機器化、機器化以及全手工等,尤其全手工因為講究工藝師本身的技巧,成品的獨特性高,所需工時也更長,雖然不利量產,但反而單品價值最珍貴。而今日的鏤空腕錶因機芯材質大多為合金,因此整體結構的強度其實不如想像中脆弱,但還是會有少數高端品牌採用14K金試圖在高貴感與結構穩定性上找到臨界點的平衡。至於若是依據鏤空多寡的程度,通常我們可以見到以下三種類型的鏤空設計。
▲鏤空工藝需把機芯零件大幅鑿穿,其於製作過程的難度其實不下於複雜功能的堆疊組合。
全鏤空設計
全鏤空主要指的是包括機芯基板都同步鑿穿、佩戴者能由腕錶正面直透錶背的高度工藝技巧表現,有些鏤空錶的機芯骨架除了基本的支撐性外,還會多加進品牌的設計巧思,像是卡地亞會將機芯骨架刻意打造成羅馬數字時標,又如羅杰杜彼的機芯鏤空骨架通常會出擷取自星辰概念的特殊形狀等,而除了骨架形狀的創意外,全鏤空的最高境界尚有在骨架表面上進行雕花的華麗設計,以錶王百達翡麗為例,其先前推出的Ref. 5180 就是一款具有鏤雕工藝的夢幻傑作,其以品牌基礎機芯240 為底,最終呈現的裝飾風格卻猶如兩枚不同作品般讓人咋舌。
雕花的造型若在西方常見的主題包括花卉和建築,而錶廠也會針對潛力雄厚的亞洲市場推出符合在地文化的特殊設計,如中國古典風格或是日本禪風等,讓鏤空設計不只具有「透膚」的驚豔感,更多了幾分藝術欣賞價值,也是鏤空這門工藝中往往最能受到藏家鎖定的投資目標。
▲伯爵全鏤空範例
伯爵超薄機芯有時會融入鏤空技藝,如這款1200S機芯,其黑化機板更能突顯鏤空設計。
▲卡地亞全鏤空範例
鏤空有時也能兼顧實用與造型,如卡地亞將部分機芯骨架刻鑿成羅馬數字時標輔助辨時。
▲羅杰杜彼全鏤空範例
羅杰杜彼的鏤空工藝特點在於品牌將機芯骨架設計成星形,帶有強烈視覺印象。
▲百達翡麗全鏤空範例
鏤空最高境界在於額外加上雕花裝飾,如PP Ref. 5180就將240機芯昇華成頂級的鏤雕作品。
透視設計與全鏤空的分別在於雖然兩者都能看到機芯內部的立體堆疊的結構,但是前者並未將基板完全鑿通,因此就視覺效果來說,後者的穿透性會遠高於前者。有時錶廠會以"Openwork" 的名義來區別這類有別於Skeleton 的設計,但在廣義上來說,我們還是會將透視效果列入鏤空的一種形式。若要進一步區辨透視與鏤空腕錶的重點,對於玩家來說,透視設計的用意比較著重在呈現機芯的細節修飾,至於鏤空處理則以製錶師純手工製作所蘊含的工藝價值取勝,除了視覺效果的透明度與否,存在兩者之間的賞玩角度也會有所異同。
基本上透視設計可以理解為一種「移除面盤」的形式,在藍寶石水晶鏡面之下直接曝露機芯的零件結構,而有時品牌為了讓面盤能夠擺脫純機械結構的冰冷觀感,也可能會藉由一點細節上的小變化(如芝柏的Vintage 1945 系列便有一款藍色藍寶石鏡面的透視腕錶)來提升視覺美感。
▲宇舶透視腕錶範例
這款陀飛輪腕錶在分類上更接近透視設計,雖然穿透性較低,但仍能清楚看見機芯結構。
▲愛彼透視腕錶設計
愛彼皇家橡樹日期腕錶也具有透視設計,並將使用半透明的日期環讓機芯更一覽無遺。
▲崑崙透視腕錶設計
崑崙少見地將數字垂直排列的日期環進行鏤空,配合其下的透視機芯展現高度立體感。
▲芝柏透視腕錶設計
芝柏這枚機芯的透視程度其實不高,不過藍色藍寶石鏡面卻有助於提升視感。
局部透視/鏤空設計
有部分錶作一方面想要呈現機芯內部構造,同時也想維持具有面盤覆蓋的統一感或設計多元性,遂因此出現局部範圍透視或鏤空的第三種形態。其中這種局部鏤空最常見的功能莫過於陀飛輪,因為其發展至今在視覺上的震撼力已經高於提升走時精準度的發明初衷,因此錶廠為了強調陀飛輪裝置的複雜與特別,往往會在此裝置周圍採鏤空設計,讓人自然集中視線於其縝密結構與運轉動態。
與前述陀飛輪裝置的概念相似,現今常見局部鏤空腕錶的部位較常出現於擒縱系統,因為擺輪的運作可說是欣賞機芯的主要重點,如此的「開芯」模式往往能適度增添面盤的裝飾效果。此外有些局部透視/鏤空腕錶則會針對機芯的重點而來,如LV 為了帆船賽而設的5 分鐘倒數功能便曾出現半透視款式。至於VC Metiers d' Art 系列腕錶不僅可見到局部鏤雕這等高規工藝,更在騰出的面盤上加添各式裝飾技巧,華麗程度不遜於全鏤雕之作。
▲常見局部鏤空複雜功能
錶廠為了突顯陀飛輪,常採局部鏤空設計,如寶鉑這只卡羅素陀飛輪便將兩者同步鏤空。
▲ZENITH開芯設計
開芯設計此類局部鏤空既能展現機芯重點,也保有面盤覆蓋的簡潔統一感。
▲針對重點功能加以透視
LV為了帆船賽而設的5分鐘倒數功能經過局部透視設計後,更能吸引佩戴者自然聚焦其上。
▲局部鏤空的巔峰境界
VC這只錶作不僅於偏心錶盤進行局部鏤雕,餘下面盤空間還集結寶石鑲嵌與琺瑯等複合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