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錶王者的時間國度百達翡麗錶廠參訪(二)

能在錶壇中獲得錶王的美名，百達翡麗自有其過人優勢，包括悠久的製錶歷史以及專業強大的研發團隊等等，此次我們前進品牌位於日內瓦的重要製錶根據地，一探錶王如何開發出一款款色藝雙全的腕上傑作。

【日內瓦 Genève】

▲日內瓦是百達翡麗製錶的發源地，如今其總廠便位於當地的Plan-les-Ouates，包含行政、製錶與售後服務等部門。

一絲不苟的零件製作過程
由於擁有豐富的發展歷史，百達翡麗在170年餘年的歲月中也陸續在瑞士各地包括Genève、La Chaux-de-Fonds、Saint-Imier、Alle市、Betakaron和Le Brassus等成立或吸納負責不同製錶工序的廠房，此行主要參訪日內瓦以及拉紹德封兩地，可以說製成一只腕錶裡裡外外的重點元素，在這兩地都已大致含括。

▲通常機芯零件會先由CNC車床塑造雛型，後續百達翡麗的工匠會再進行拋光、倒角與打磨等加工處理，除了美觀效果，有時也帶有實質功效。

其中尤以日內瓦地區對百達翡麗的意義最為深遠——因為19世紀品牌便是在此奠定根基，今日品牌位於Plan-les-Ouates的總廠以及負責重要機芯零件製造的5號工廠（簡稱PP 5）堪稱其製錶精華所在，我們在PP 5內見識到齒輪和軸心的製造生產過程，此處共有80位工匠專門複雜製造齒輪，此外還有420位從事其他零件的生產工作，因為PP 5所生產的零件規格相當精密，因此若要調派至此須先累積達三年的製作經驗。

而雖然百達翡麗以精細的傳統手工製作工藝為傲，但是為了提升產量與效率等多重考慮下，品牌也設置了CNC車床機器輔助生產線，先由CNC機器將金屬鋼條初步製成零件雛形，接著便要依靠廠內工匠進行後面的加工修飾步驟，其中軸心的拋光處理有兩個意義，一是為了美觀，二則是具有減少摩擦藉以延長使用壽命的目的，而在齒輪製作方面，包括輪齒和軸心孔會先切削成型，接著在零件的邊緣進行倒角拋光，後續還會依需求替齒輪施加不同形式的打磨處理。百達翡麗對於零件的嚴格要求表現在每個零件在不同的製程階段都需接受品管檢測，接著待零件成品完工後又還需要經過一道最終檢測關卡，務求將零件出現瑕疵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在參觀零件生產過程中令人感到特別的是，由於某些齒輪和軸心體積非常細微，難以用肉眼仔細判斷施作情況，因此在工匠需依靠經驗以及抓準時間差（生產機器上有時鐘提示加工的時間），例如當天正在製作的齒輪就需要打磨五秒後取出。

▲在PP 5工廠內所製作的精密零件皆力求把細節做到極致，因次像是齒輪的輪齒外緣、軸心孔周圍都還需經過進一步的拋光修飾。

前述提過零件不論在製作過程或完成後都需經過定時的抽檢過程，就軸心零件而言，其製作出的直徑大小也需要控制在正負0.005mm的範圍內才算合格。在PP 5製作成行的零件會先經過初步的組裝，不過其嚴格來說只是將零件產出，實際上後續正式的機芯組裝還是會在移交到Plan-les-Ouates總廠內部進行。

▲百達翡麗位於PLO總廠的國際售後服務部門是品牌唯一一處能修復1839～1970年間古董錶的重地，在此有專用的古老工具以及相關零件。

錶王運作的總樞紐
Plan-les-Ouates總廠位於日內瓦郊區，百達翡麗直到1990年代才在時任總裁的Philippe Stern提議下，將散布在日內瓦各處的不同部門或工坊集結於此，目前除了既有的廠房大樓，品牌先前在2015年也啟動新廠房（PP 6）的擴建計畫，預計將在2018年完工。Plan-les-Ouates總廠大致而言包含行政部門、頂級複雜腕錶和珠寶錶製作部門以及國際售後服務部門（SCI），SCI是維繫品牌良好信譽的關鍵主力，因為百達翡麗對於市場的一大招牌承諾便是從創廠（1839年）開始所售出的錶款，在此都能進行保養維修工作，而SCI主要分成兩大組別——其一負責處理1839年～1970年代的古董錶作品，另一組則專攻1970年後所出產的現代錶作。

▲由於PP 5工廠所製作的部分機芯零件體積非常細微，用肉眼難以確認，因此在機台上會有時鐘輔助工匠用以掌握加工是否到位。

在百達翡麗遍布全球的服務中心之中，日內瓦總廠是唯一有能力可以進行古董錶修復的中心點，在這裡有點像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廠中廠」概念，除了這裡的製錶師需要受過特別的訓練以及累積古董錶修復的相關經驗之外，重要的是有很多古董錶零件並非像今日大量生產，有許多備料可以更換，一旦遇到古董錶有某部分的零件毀損，製錶師甚至要有自行製造古董零件的能力。在古董錶維修的過程中，通常機芯壞損是修復的主要重點，但是品牌在收到錶主委託的古董錶作時，除了要先對腕錶的歷史脈絡進行全盤了解、檢查機芯內部狀況，百達翡麗連錶殼也會進行清潔維修工程，接著當機芯修復成功後，還會組裝成錶接受各項功能與性能的檢測（一如新錶的出廠過程），讓錶主收到的每只古董錶作無論在功能操作抑或走時準度方面都能回到最初甚至更好的水準。

日內瓦總廠的售後服務部門一方面要負起最艱難的古董錶維修任務，另一方面，他們也是培育品牌各地維修師傅的搖籃，製錶師往往需要先來到日內瓦通過培訓才能執業，在百達翡麗旗下對於製錶師有嚴謹而複雜的分級制度，若要進階到下個階層需要先累積三年的經驗，在如此高標準的培訓體系下，確保了百達翡麗製錶工藝能夠循序漸進的接棒到不同世代手上，這也是品牌敢於保證自創廠後的任何錶款都能回廠維修的一大要因。

▲在頂級複雜功能部門中，每位製錶師會負起一只錶從零件加工、組裝到後續回廠修復等所有製程，兌現每只品牌時計都能修得好的承諾。

親眼見證頂級製錶實力
頂級複雜功能部門是我們此行參訪Plan-les-Ouates總廠的主要收穫，依據功能屬性如追針計時、陀飛輪乃至三問等有其各自不同的專屬空間，百達翡麗每款頂級複雜功能腕錶的製作過程全部由同一位製錶師負責，從零件加工、組裝都由一人之力完成，甚至包含出廠後的修復工程日後也是由同一位師傅處理。行程中我們見識到了陀飛輪的組裝，通常一枚陀飛輪約帶有72枚以上的零件，而百達翡麗陀飛輪腕錶的特色就是不會將其放置在面盤上，製錶師向我們解釋一來因為品牌希望面盤放置的是具有可閱讀性的顯時功能，再來將陀飛輪置於錶背也能降低陀飛輪受到日光照射後，加速組件潤滑油乾涸的機率，此舉與陀飛輪為了提升精準度而生的初衷不謀而合，看似低調的背後其實也富有百達翡麗製錶的縝密思維。

▲百達翡麗博物館一樓有一個獨立專區，裡面製錶師不定期會在此現場示範時計修復，讓到場的參觀者有機會見證頂級製錶工藝水準。

參訪時百達翡麗頂級複雜功能部門的總監Didier Faoro也陪同我們了解更多品牌製錶的內幕，趁著難得機會我們也邀請這位製錶大師分享其工作點滴。Didier Faoro提到他在該部門累積已達10年資歷，在此之前他則是在品牌研發部門任職15年，經驗與技術堪稱淬煉至爐火純青的境界；提及這些年一路走來的環境變化，他幽默表示除了廠房變大、機芯種類提升、製錶師的專業分工更多元之外，最大的改變就是員工變多了。目前品牌的頂級複雜功能部門約有100名員工，其中七成是製錶師，三成是零件製作師，跟古董修復部門類似，在這裡也包辦由生產到組裝的各式工序。在Didier Faoro經手研發的款式中，他認為超薄追針計時碼錶5959是他的得意之作，製作難度直追三問錶；另外百達翡麗2000年為了慶祝千禧年里程特別打造的Star Calibre 2000懷錶則是他製錶生涯中最具挑戰性的項目，為了要製作出這款複雜度驚人的大作，他足足花了8～9年的研發期，工程之浩大令人永生難忘。

▲位於日內瓦市中心，建物原本便是一間製錶廠，改建為博物館後共分四層樓展出百達翡麗甚至跨品牌的時計藏品，道盡600年來的時計發展史。

錶迷必訪的朝聖地
上述參訪的總廠以及PP 5工廠等平時都沒有對外開放，除非經由品牌邀約（前提是先具有VIP或是媒體身份等），不過一般大眾來到日內瓦若想要了解百達翡麗的製錶工藝，也不一定就不得其門而入，例如此行我們也順道拜訪品牌牌位於日內瓦市中心的百達翡麗博物館，建築物本身是由過往的製錶廠所改建，富有濃厚的歷史傳承意義，館藏數量則高達2000件以上，依主題或類別分佈在四層樓的空間中。一樓主要是介紹百達翡麗創辦人的生平以及早期的製錶器具等，在獨立作業空間中甚至可以見到製錶師現場進行古董錶修復工程；二樓透過從創立至今的懷錶到腕錶作品，展現品牌多元而深入的製錶技藝，走上三樓又是另一個新天地，百達翡麗秉承製錶工藝守護者的自我期許，盡力搜羅在16～19世紀間出自各品牌手筆如寶璣或雅克德羅等的優秀時計，而最上面一層樓儼然是小有規模的檔案室與文獻館，詳細記錄著品牌發展至今的各種相關文物，讓人了解其能有如今的風光聲勢與地位，絕非一蹴可幾在短時間內所成就的。